■图像时代的法律
吴志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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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吴志攀
主编丨李印
人工智能（AI）油画受版权保护吗？ 对于这个新问题，我看到了三种不同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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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项一：
人工智能书法作品不受版权保护
第一个解决办法是人工智能书法作品不受版权保护。 这是俄罗斯国家版权局目前采取的心态。
2022年9月15日，日本版权局更换了诗人克里斯蒂娜·卡什塔诺娃创作的动画《黎明的黎明》的版权证书。 原创版权认证也对本书作者创作的文字内容和AI创作的图像内容给予版权保护。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审查，专家们决定只保护作者创作的文字内容，而对人工智能制作的图像部分不给予版权保护。
日本版权局认为，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Midjourney根据作者文字提示“创建”的图像之所以不能享受版权保护，是因为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学习、参考和借用了大量已有的图像。在互联网上，此类图像受版权保护。 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在对其进行学习和学习之前，并未获得该图像版权所有者的许可。
这些情况就像作家张三在写生时很大程度上参考和借鉴了作家李四的画作。 但张三并没有得到李四的同意。 这也与另一种情况类似：诗人王五写小说时，参考、借用了赵六小说中的大量“桥段”，而且也没有得到赵六的许可。 王五似乎在“洗稿”，从赵六的作品中洗掉了另一本小说。 看过赵六小说的人都知道，王五是在“抄作业”。
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并不是“生来”制作图像的，而是需要提前“学习”大量甚至大量现有的互联网上发布的图像作品。 在这些AI图像智能机器人出现之前，网络上发布的图像都是由人类绘制的，而这样的图像都受到版权法的保护。
在人工智能出现之前，所有在互联网上发布的音乐作品、文学作品和新闻报道都是由人类创作的，作者都受到版权保护。 袁曲晓玲是个例外。 由于作者是几千年前的古人，已经超过了著作权法的保护期限。 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古人的诗词看似没有版权保护，但这样的杰作却已深入人心。 一些后人的这些“伎俩”创作即使不被视为“抄袭”，也得不到读者的认可，只能被视为“模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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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项二：
构建专门适用于人工智能图像的版权保护标准
第二个解决方案是建立一个不同于传统人类版权、特别适合人工智能制作的图像的版权保护标准。 法国正在研究这些解决方案的可行性。
之所以有这些考虑，是因为AI图像生成器的图像创建过程中，离不开人类的下达指令、调试、修改、“打磨”。 因此，即使说是智能机器人制作的“画”，也包含了人类的参与和部分劳动。 完全没有人类，人工智能仍然无法完全独立地产生图像。
它是基于人的参与——包括人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人的创作动机以及最终疗效的预设。 可以说AI图像生成器只承担了中间的绘图操作过程。 就像助理就像协助人们劳动一样。 因为人工书法不仅是创造力和想象力，更是“手工作品”。 图像的形状需要艺术家一笔一划地绘制，而染色也需要艺术家先将染料混合，然后再一笔一画地绘制。 最后，整体调整就是利用作者的眼力和体力来调整画面的疗效。
过去大作家有条件也可以聘请助手代劳。 如今的AI图像生成器已经成为作家的助手。 我也相信，懂书法的计算机专家一定比不懂书法的计算机专家通过操作图像生成器“画”出的图像有更好的疗效。 这说明有作家参与的机器人“画”的图像和没有作家参与的机器人“画”的图像在疗效上存在差异。 因此，对机器人图像作品给予特殊版权保护的目的主要是考虑到人们参与其中的激励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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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解决方案：
赋予AI图像与人类作品同等的版权保护
第三种解决方案是对上述机器人图像作品提供与人类作品相同的版权保护。 我国一些专家发表文章并提出建议。 这些观点都比较简单，就是不区分人类作品和机器人作品进行版权保护。 我个人的看法是，这过于简单化了。 而且，这些做法看似各有利弊人工智能画漫画，但弊大于利。
我先来分析一下这些做法的“好处”。 好处是鼓励AI图像生成技术的发展，因为在图像市场上，机器人生成的图像可以获得与人类创作的绘画相同的经济效益。 这部分利润可以刺激图像生成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从而减少人类油画创作尤其是漫画创作的劳动，缩短制作时间。 如果未来图像生成器产生的图像与人类绘制的作品没有太大区别，将形成动画制作行业的又一次飞跃。 之前的飞越是用数字画板画漫画人工智能画漫画，也就是业内俗称的CG素描。
缺点也很明显。 由于AI图像生成技术的绘图效率高，且作品受相同版权保护，其获得的经济利润将低于手工书法，从而消除手工素描。 而且，如果这些智能技术是在完全独立的条件下产生的，效率越高越好，但也不能。
人工智能必须首先学习互联网上已有的大量图像，然后才能学会创建相似的图像。 当它大量学习、引用和学习互联网上的图像时，它不支付这些图像的版权使用费，而是将这些受版权保护的图像用于商业目的。 这就是不公正的前提。 这些不公正行为是基于违反现行版权法。 因为涉嫌违规，后续的获利已经失去了合理的合法性。 因此，我们不能鼓励这些“随意压迫”网络图像作者劳动成果以达到商业目的并从中获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
AI图像生成器迭代开发速度超预期
上述三种方案中，只有第一种已经成为实际案例，另外两种仍处于讨论阶段。 计算机图形技术已经存在，早在30多年前，欧洲和美国就有作家和计算机专家的联合实验室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在欧洲和美国，也出现了机器人绘画的联合展览。 事实上，当时机器人画的画只能看到“大形状”，比如“大色块”、“大轮廓”，与人类作家画的作品有很大不同。 因此，当时人们并不关心这些“机器涂鸦”作品。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断发展，明天笔记本软件勾画出来的作品在我看来已经非常接近人类书法的中等水平了。 但AI素描的速度是人类无法比拟的。
人类书法的中级水平是什么？ 其实，作家之间存在很大的个体差异，但仍然可以概括为：相当于美术大学二年级学生的书法水平。 从普通听众的角度来看，这已经是一个不低的专业水平了。 因此，AI智能图像生成器产生的“绘画”和“动画”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水平，而且随着其学习能力的提高和技术的升级，很快就会达到更加中级的书法水平。
尽管日本的这些解决方案是在撰稿人的强大压力下制定的。 由于书写者仍是当今书法市场的主力军，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仍处于弱势的“婴儿期”。 日本作家必须与图像生成领域的计算机专家争夺未来的生存空间。
然而，计算机专家可能并不打算与作家竞争“工作”。 事实上，他们最初的动机是“好奇”或者“好玩”。 而市场发展的规律是，在相同产品的情况下，效率优先，时间优先。 在此基础上，还有“价格优先”。 计算机专家出于好奇正在进行实验。 事实上，在不久的将来，就像ChatGPT拥有处理语言和文字的能力一样，它将拥有取代作家和摄影师生成和处理图像的能力。 所以，版权保护并不是首要问题。 首要问题是在互联网上推出和存在AI图像生成器是否合法。 至于会形成什么样的图像效果，那是次要问题。
随着AI图像生成技术的快速进步，留给我们法律工作者研究和讨论版权问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法院收到这样的诉讼后是否结案了？ 案件结案后将按什么法律审理？ 这种问题很紧迫。 我们可以在传统版权法下审理人工智能图像生成器产生的案件吗？ 我们的法院和律师准备好了吗？ 法学院是否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和教学工作？ 或者你做了什么？ 这些几乎都是空白，或者更准确地说，大部分都是空白。
因此，我在此建议法学院和信息科学大学联合部分研究人员对这一跨领域问题进行研究，共同攻关，尽快拿出适合我国国情的解决方案。
（作者为广州大学法学院院士）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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